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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键中
希望写出我心悦的故事,让我喜欢的他们爱得慢一点,长一点。

【米英】记一场狗血的恋爱

*好久没写米英手生,除草,ooc预警
*罗莎和索瓦丝是真正的闺蜜设定
*虽然看不出特别明显的差别,不过是米英,是米英,是米英。其余cp自由心证。
*片段组成,段与段之间其实没有必然联系。
*下篇会和一些番外一起放出来。


记一场狗血的恋爱

[一]
“艾米莉,我想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伴随着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庞出现在她脑海中时,她刚从前半夜的梦中惊醒。
她着实忘了自己刚刚梦见了什么,坐直了身子微微喘着调节自己不甚均匀的气息,吊带睡衣覆盖着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她挣扎着伸出手摸向自己的手机,点开屏幕,得知现在是凌晨2点。为什么会想起她来?艾米莉皱眉,心里头愈发烦躁。难道她已经阴魂不散到了这种程度,连别人的梦也要入一入吗?
“哦,我的老天啊,琼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漂亮姑娘,还是一个喜欢你的漂亮姑娘呢?这个说法也太重了吧?”她眯起眼学着弗朗索瓦丝的语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人家也会非常难过呢?你的美式英雄主义呢?”
她深吸一口气,虚脱般任自己向后倒在床上,也不想再去考虑别的什么有的没的了。

[二]
艾米莉本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罗莎·柯克兰以及有关这个人的一切的,事实上她并没有,至少她的密友——或者说宿敌弗朗索瓦丝也是她的密友,这意味着她们无意间形成了极其微妙的三角友谊。弗朗索瓦丝本着世界大同的观念,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有关罗莎的近期消息,想要撮合一下自己这两个好朋友,意图明显得路人恐怕都能看得出来。
“我家柯克兰小姐,她可是学校里长得顶好看的美女啊,而且优秀,追的她人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她要是喜欢什么人,那个人应该会心甘情愿接受的吧。”弗朗索瓦丝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用涂了透明色指甲油的指尖轻点桌面,指着前几年的一张罗莎的证件照,光落在她的食指上使它看起来淡淡的好像会发光一样,“你看,她连这种大头照也能拍得漂亮,角度恰到好处,不知道多少姑娘嫉妒呢。”
艾米莉转过头来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含着嘴里的可乐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她当然知道罗莎很好看,她们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亲密期,两个人无话不谈,互相粘着对方腻歪得快要齁死人。那一张脸对着自己露出对旁人从未露出过的生动表情,也着实令自己那一颗心脏轻颤过一瞬间。
一瞬间。

[三]
其实她们有一个不那么美好的初遇。
罗莎一直以为她们是在一个窗外落着倾盆大雨的午后认识的,这让艾米莉给她的的初次印象非常好,毕竟不是谁都乐意主动搂着一个板着脸的古板女生跟自己共用很小的一把伞回寝室的。而且到达目的地后,罗莎甚至除了“谢谢”以外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艾米莉居然也不在意她简短的道谢和自己已经湿透半边的肩膀,微微颔首向她示意,便转移路线去了图书馆。
然而艾米莉知道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她们第一次见面更早,早到她们这一届的学生几乎没有人相互结识过的时候。
那时罗莎看起来比现在还要没有人情味,用王春燕的话来讲,是“超凡脱俗”;用本田樱的话来讲,是“小女子十分敬佩的那种人”;而用弗朗索瓦丝的话来讲,那就是“一脸旁边人都欠了她五百万的样子”。通常她都是面无表情的,偶尔她恪守礼节在做些什么的时候脸上才会带点笑容,但那也是公式化的,像座千年不化的冰山。艾米莉那时毫不怀疑罗莎·柯克兰会以一种对自己极其严苛、对旁人漠不关心的态度过完这辈子。直到出现了一次搅乱她日常生活的意外。
世界上无聊的人总是很多,一般人永远也无法得知他们神奇的脑子究竟在以怎样令人费解的脑回路运转。那时候有一个男生,他长相勉强属于中上层,成绩平平,也没什么特殊表现,在班级中存在感几乎为零。然而当他拿着被什么人剩下来的染料染成浅黄色的一盆水泼到罗莎身上的时候,艾米莉知道即使他的目标只是趁着开学随便闹一点事哗众取宠,并不是针对一个很讲礼貌的女生,他大概也是要落得一个尴尬的结果了。“哗啦”一声,大半盆子水全从罗莎肩头处泼下,顺着她的身体线条流过她的脊背,流过绑得一丝不苟的腰带,染湿了她熨烫得平平整整的下裙布料。所有人都第一次看到她的宛如上好的翡翠一般的绿瞳中流露出震惊的色彩,像是在这一次突然事件的爆发之中失去了自己身体的自主权似的一动也不动,任自己沾了水的身体在空气中小幅度发抖。始作俑者却一脸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流氓般的微笑,慢悠悠地放下盆子,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说出了一句“你怎么可以故意推我呢,这盆水都给泼没了”。艾米莉恰好冲着走道的方向发呆,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全过程。她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冷笑,以及在心底对那个男生深深的嘲讽。无论如何,她很好奇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们不熟悉的那个漂亮姑娘说些什么,或者谁来帮她说些什么。艾米莉的嘴唇张张合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在她下定决心来一个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之前,一个盘着一头浅褐色发的女生冲到罗莎面前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带着她迅速跑出了教室。之后的事情就比较直接了,两个娇小的黑发女生走到那个男生面前,其中之一狠狠剜了他一眼,捏了捏拳头就要冲上去。另一个扯了扯她的衣袖拦住了她,默默地凝视着地面上的那滩水迹。
“艾米莉桑,我记得今天罗莎她穿的是蓝色裙子是吧?”本田樱歪着头看向艾米莉以求确认。艾米莉仰起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心中惊叹着居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头,也为那个短发的东方女孩知道自己的名字感到意外。她同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踱至那个男生面前,对扎着两个包包头的黑发姑娘示意交给自己来解决就好。她用洪亮的声音说:“你可真厉害,我可不知道蓝色的裙子褪色也能褪出黄色的印子,你看你那一地浅黄色的水。我也不知道一个那么瘦的女生只是一动没动地站在走道边上是怎么撞到你的。而且,我不记得最近有需要彩色水来染色的活动了呀?难道是我记性太差了?或者是我视力太差,把你盆子里的水看成了黄色的?”
那个男生没有料到有人会站出来帮平素不相识的人说话,而且那么直接,一时一言不发地间只是站在原地呆滞地挠挠头。
—————————
教导主任及时地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把那个男生带走询问。本田樱、王春燕和艾米莉三个人便迅速围拢成一小圈缩到教室外头去了。她们在刚刚的看到了每个人身上的吸引自己的地方,便干脆凑在一起聊一聊。艾米莉挑挑眉,兴奋地胡乱说了些什么。王春燕大抵是认真回复了的,本田樱笑得眉毛眼睛都是弯的,站在一边一副听得入迷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几成。她们都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是可以过去了的,结局是始作俑者受到了惩罚,罗莎也换了身衣服。
事实上,那天穿过教室的风撩起罗莎额前的发,沾染着她沉稳的大方的吸引人的气质无意间让艾米莉瞧见,这也许才是后来艾米莉的孽缘的根源。

[四]
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艾米莉以前是真的不懂,她一直可以肆无忌惮地大笑大哭,从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她可以心直口快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切都是因为她有让别人忍让的资本。然而这些资本对于罗莎来说不算什么,她们同样优秀,即使艾米莉拥有强大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罗莎对于知识的掌握的熟悉程度远远在她之上。艾米莉活泼明朗,罗莎温婉严谨。她们像是一面镜子相隔的两个人,拥有着相反的特点,却因此互补,相处得意外的快乐。
她本以为可以和罗莎当一辈子的亲密朋友,一同成长,一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她甚至都可以想象罗莎会和怎样一个人携手,会有怎样恩爱缠绵的生活。然而现实总是存在各式各样的偏差。
——————————
“你说,罗莎——(这里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啊,艾米莉?”王春燕是个俏皮可爱的东方姑娘,笑起来显得狡黠而聪明。泼水的事情之后,她们几个迅速成了好友熟络起来,此刻开开玩笑说说贴己话,当然是趁着罗莎不在座位上的时候。
“啊,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艾米莉颇为怪异,疑惑地看向王春燕,“我和罗茜的确是很要好没错,但她也不一定要暗恋我吧。”
“没准真是暗恋呢,美妙的青春和荷尔蒙哟。”弗朗索瓦丝明明噗嗤笑出了声,却硬是要以一副严肃的模样轻轻摇头,高高盘起的发稳稳当当附着后脑,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
“什么嘛,说话又只说一半,我这么好耍吗?何况这根本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谁都会对将来的女英雄心存好感嘛。”艾米莉嘟囔着,索性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再看着这群姑娘的脸。上午十点窗外头竟是一丝动静也没有,偶有微风拂过带得草地排排列列没有规律的摇晃,令人眼花缭乱。蔚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几朵绵软洁白的云朵,以一种难以被察觉的轨迹漂浮着,牵动着艾米莉的心绪。
朋友们的话并不是让她内心就真的毫无波动。艾米莉能感觉到罗莎对她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或者说罗莎对待不同种类的人是不同的态度。她为自己讲解知识时柔和的宛如新月一般的眉梢、见到自己时如同漆黑的天幕上猛地闪烁亮起的星光一般的眸子和有意无意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能让艾米莉基本确定自己至少是不同的。然而罗莎对她的喜欢,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指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姐妹之间的关心爱护,还是……
还是恋人之间的深厚情谊?
一旦心里埋了个疑惑,观察到的东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从前艾米莉赖床时总会把头埋在枕头里不肯探出去,现在却是老老实实露出一整张迷糊的脸,眯着眼看着罗莎的动作和神态。罗莎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像是有个人在她身边用尺子测量出来的,实在让人看不出包藏着什么旖旎心思,索性打消了那番荒唐的“暗恋”猜想。然而那双眼,总是闪着莫名的光彩,看得艾米莉心痒痒,却因为隔得太远了根本看不到。于是猜想的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随着罗莎对她的无意识的好渐渐生长,在某一天夜里罗莎帮她补好了自己扯掉的几颗纽扣的时候终于开出了花。
“罗茜,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呀?”艾米莉刚说完这句话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个无厘头的猜想,这到底能说明什么?她整张脸都在因为冒失的提问儿发烧,然而还是借着昏暗的光线盯着罗莎,看着她坐在自己床边,一只手揽着那件补好的衬衣,另一只手撑着床。翡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格外亮,在听见问题的一刹那迅速闪烁了一下,艾米莉绝对没有错过她眼底升起的慌乱,如同最初那一次恶作剧后的手足无措。她突然感到十分后悔,就这样轻飘飘掀开人家心底的秘密,不知道会让两个人有什么样的结果。
“啊,我吗?我……喜欢。”罗莎一字一句地说出的这句话,舌尖已经滞涩到不听使唤,使慢慢说出的这句话听起来格外庄重和真实。
艾米莉本来可以说点什么来打破她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比如姐妹之间的感情一类的话,或者直接搬出对付朋友的那一套说辞来搪塞罗莎和自己,然而她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她们是如此的默契,以至于艾米莉知道罗莎这句话绝对不是一般的含义,插科打诨也没有用,于是选择了沉默。这可真奇怪,她本以为罗莎会拼命隐藏这件事不被任何人知晓的。较娇小的那一位把她的衬衣轻轻放在床上,低声说:“抱歉,如果给你带来困扰的话,我会保证尽量不影响到你。”然后她起身离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对罗莎而言,也许这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只因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挑开了隐藏的心绪。

[五]
那以后罗莎和艾米莉之间的气氛直降冰点。
罗莎坚持认为自己这份喜欢会破坏一直以来艾米莉对自己的友情,破罐子破摔一般地不再理她,偶尔遇到的只做个简单问候,表示自己还认识这个人。艾米莉惑于怎么样答复罗莎,也保持着沉默。她从没有将好朋友的关系上升定位至“恋人”的意愿,也从没有这样的经验。她只觉得刻意避开自己的罗莎更加吸引自己的眼球了,看着她就会莫名感到寂寞。
该怎么说,才能挽回这段关系?至少可以继续做朋友,不要忍受这种窒息一般的沉默。
艾米莉找过弗朗索瓦丝帮忙,然而据对方的回复来看,罗莎的想法又一次完全和自己相反。
“她说,艾米莉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肯定就没办法再回去了,如果再当回朋友,她心中始终也会怀有芥蒂,没必要。”弗朗索瓦丝靠在艾米莉面前的玻璃门上。“那她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她明明可以否定的。”艾米莉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爆炸了,离开罗莎的日子竟让她觉得难熬,想到罗莎已经从对面那张小床上搬走了,两个人已经不再亲密了时,她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跟着呼吸撕裂一般地疼痛疼得她几乎要蜷缩成一团。她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为一个人难受到这种程度了,可是仍然没有心动的感觉,可见自己并不喜欢她。既然如此,就这么分开不再相处的确会是两个人都最合适的结果。艾米莉烦躁地揉乱了自己一的头金色卷发,把罗莎送给自己的星星发卡咔啦摘了下来,抬臂猛地把它摔在了地上。
“她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这是她对你的尊重。”弗朗索瓦丝顿了顿,瞥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发卡,“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你。”
艾米莉的目光晦涩直直停留在地上的发卡上。
弗朗索瓦丝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穿过人群离开了。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哪怕是身边的好友,如果是别人自己的问题,那么等于帮不上忙,她会选择避开保持中立。
艾米莉握拳站了一会儿,犹豫地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枚发卡,擦拂后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兜里。

她不得不为了自己那天晚上一时冲动说出的话负责任。如果她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件事,她们还会是最好的朋友,还会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但是艾米莉知道自己哪怕不喜欢,也绝对舍不得无视罗莎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身影,把那份沉郁的爱恋吞吃入腹。别人的爱慕她可以无视和拒绝,罗莎的爱慕她不想,然而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六]
她开始尝试让罗莎从那份感情之中脱身出来,哪怕代价是由对自己的喜欢变成彻头彻尾的厌恶。有些幼稚的英雄主义主导着她的思想,让她背负上了帮助他人就是理所应当的正义感。
她和那几个姑娘每天还是照样在说说笑笑,只是当大家好奇地问起最近怎么没有和罗莎待在一起时,她会故意皱眉,用厌恶的语调地说:“我才不愿意跟她待在一起,她多烦人呀,又古板又无聊,就走开了呗。”拙劣的演技骗不了在座任何人,她们明明看到艾米莉在谈及起罗莎的那一刻的躲闪、以及谈论罗莎时眉飞色舞的神情,然而这样的演技足以欺骗一个陷入感情的人。一次她们对艾米莉又一次谈起这件事,艾米莉照样流露出相当不爽不快的神情,恰好与罗莎投来的视线相碰,她飞快地回头,却还是看到了罗莎表情瞬间僵硬,生硬地收回目光,皱了皱眉。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罗莎再也没有对她问过好,经过她时也是刻意避开,仿佛她是什么毒物,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似的。艾米莉扁扁嘴,由衷为罗莎感到开心,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罗莎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讨厌她的,那么就没有必要有负罪感了,然而内心的失落却好似一个黑洞把她整个人吞噬了进去。
冷静些,艾米莉。她安慰自己,这样最好不是吗。你看,罗莎只要从这一段错误的感情中走出来,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出色的人的,说不定她还要感激你呢。

[七]
让艾米莉察觉到不对劲是在半年后。
那段时间漫天飞舞的试卷和习题几乎压垮了她,她深深地陷入知识的海洋,情感系统全面瘫痪。等她从中脱离,正好看到弗朗索瓦丝跟罗莎走在一起,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罗莎作出一副嫌弃的神态,眸子里却透出丝丝愉悦,难得的生动。弗朗索瓦丝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深沉成熟的模样,精致的面容横亘着大得几乎咧到耳根的笑容。
原来不经意间,她们已经这么要好了吗?艾米莉心头涌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她突然感到出奇的愤怒,罗莎·柯克兰把对自己的感情当作什么,是可以随便加上来后随便丢弃的吗?她让自己几乎常常背着可笑的包袱,害怕冷漠的态度会伤到她,又不得不恶言相向,最后遭受自己良心上的谴责。然后她就这么放手了,就这么自然的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对另一个人笑了?这也只过了半年而已。
毕竟自诩为女英雄的艾米莉一向以行动力强大著称,如果她肯安下心来认真想一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也许她就不会感到纠结了。很久以后她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事情,只觉得臊得羞红脸。无论如何,她的观念就是喜欢便要说出来,不会欺着瞒着,对方也有知道的权利。从这一个方面来说,罗莎和艾米莉倒是有着非常的默契和和谐。
但是没有谁应该喜欢谁,应该有长久的深沉的感情。等艾米莉明白这件事情,她和罗莎已经坐到了肉体相隔极近,心境却极远的的地方。不得不说的是,在她短短的不到20年的人生中,恋爱脑还是头一次有了开启。

“罗莎,你喜不喜欢艾米莉呀?”这个问题的起源又是王春燕。她总对当初隐约察觉到的事情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下定决心要弄清楚。本田樱也饶有兴趣地看过来,别有意味地看着瞟了一眼坐在弗朗索瓦丝身边的大大咧咧的美国姑娘。
“嗯,艾米莉?”罗莎的语气却生冷到仿佛提起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不喜欢的。”
“只是朋友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喜欢不喜欢?”浅色的薄唇轻轻闭合,说出了艾米莉曾经那么想听到如今却觉得刺耳的话。
明明和一群朋友坐在包厢里畅谈着,她却整个人如坠冰窖,全身发寒。

[八]
又在一个和自己拒绝罗莎类似的黑夜撑起身子来,艾米莉只顶着一头杂毛和昏昏沉沉的脑子呆坐了一会儿,用一根手指在脸上瞎戳,描出自己黑眼圈的轮廓来。她用混混沌沌地做了一阵思考,没有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索性听从本心掏出手机把那人烂熟于心的号码拨通了来,放在耳边。
嘟嘟声后罗莎的声音带着深夜被吵醒的沙哑的金属质感传来,对方也许不太清醒,或者不甚在意电话对面是谁,说了声“喂”。或者是干脆删了昔日好友的号码吧,艾米莉撇撇嘴。
“艾米莉?”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会被唤起的美国姑娘表情难得僵硬在脸上,现出非常尴尬的神态。她心慌意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罗莎的下一句话之前,挂断了电话。
该死,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呀。艾米莉一咬牙,可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就算是为着自己多天魂不守舍的日子,她也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掉进了一张名为罗莎·柯克兰的网里而且无法挣脱,她本人也一直没有挣脱的意思。在她跟别人待在一起时会吃醋,她对自己冷漠时会难受,她心里不痛快时自己也同样不舒坦,甚至她告白时自己都没有想过要拒绝只希望她能有更好的选择,那么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艾米莉飞快地陷入了深沉的自己以往没有察觉到的爱恋当中。她要把自己的想法给抖落出来,这样一来与罗莎坦白的心迹相比也公平。至于罗莎那时候其实是因为冒然的自己提问在先、处于被动,艾米莉心中这根本不算问题。过程对她来说虽然是一种积累经验的方式,其实她更注重的还是结果,何况最初她也算帮助罗莎解决了那个捣乱的男生的,虽然对方也许并不知道。
她指尖轻点屏幕,把数字一个一个重重按在键盘里,屏幕上的白光映照下她的脸显得认真而虔诚。又一次拨号拨了出去。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接通电话了。
艾米莉愣神,又不死心,等到等待声响完,又拨了一遍号,对面依旧没人接通。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转念一想,心里有些失落又能够理解。明明自己努力做过那么多、也已经说过那样糟糕的话了让那个固执到有些古板的女孩儿讨厌自己了,还在这种情况下深夜打搅人家的正常休息,又卡在一个非常诡异的时间点挂断电话,哪怕说是巧合也有些说不通,连艾米莉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内心其实是想整罗莎的这个观点。那么她再打过去,又有谁会愿意接起来呢?罗莎又怎么能在一次又一次表示厌恶的举动中接通这个电话、她怎么能确定接通后说出的话不会是恶毒的挑衅的话语呢?
不对啊!艾米莉没有力气在极度困倦的情况下咆哮,只能任凭手臂重重落在被子上,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个彻底。一向信奉自己做出的事情都是正确的她已经感到后悔莫及了,于是从呼吸不畅喉间发出第一声单音开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光滑的面庞落到被子上,留下一连串水痕和不规律的泪珠滴落在被单上的拍打声。
她独自一人在这寂静的夜晚止不住地啜泣了起来。
假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愿意对天发誓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再也不耍那些小脾气,一心一意地待罗莎好,告诉她自己其实也喜欢她了——
但是这有什么用?艾米莉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哭泣可实在不像个英雄的作风,更多的泪水却随这个动作涌了出来。

[九]
哭泣被三声敲门声突兀地中止了。
饶是艾米莉反应能力再强,也在这个时候断了片。她浑浑噩噩地想,如果是地狱的人来接她走,罗莎是不是就不会再生气了,至少今后她不必为了自己那些破事劳神劳力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什么移动的必要?反正对方也一定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倒显得自己多愿意见鬼似的。艾米莉抽搭了一声,向后仰倒在床铺上。
“艾米莉!”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唤声,竟与电话里的失真声音有些相似,是我出现幻觉了吗?艾米莉心想,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两圈。
“你在里面吗?你还能说话吗?我是罗莎·柯克兰,你还认得出我吗?”那个声音听起来愈发急切了。废话,当然认识你,你可是罗莎·柯克兰,你就算化成灰我也……等等。
艾米莉快速在床上立直了身体。
罗莎她……在外面?
这个认知让她莫名恐慌也兴奋,她挪下床,连拖鞋也没穿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果断打开了门锁。如果门外是个鬼,在我被带走之前能见到她那张脸,我也认了。
好在门外俨然是如假包换的实体罗莎·柯克兰,并不是什么无形态的鬼魂。借着楼道间昏暗的灯光艾米莉脸上未被擦拭的泪水闪闪发亮,罗莎心疼地偷看了两眼,便扭头至一边不再看她,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打电话来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哭?”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和急切,她还是尽力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罗茜,我——”饶是转过头去,心疼也被大大写在了她双眼里,就差在她脑门儿上贴个“心疼”的标签了。
“我想你了。”艾米莉颤声说道,向前迈了一步把罗莎刻意维持的距离缩至最短,拥住了她刚刚确定自己喜欢以及会一直喜欢的女孩儿瘦弱的肩膀。
罗莎手中的手机“啪啦”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艾米莉给她扔出了她腹稿了一晚上的短小精悍的重磅炸弹:
“以及,我喜欢你。”

TBC
@沉钟_读错桓冶圈名的头伸过来 下篇你过生日之前会争取赶出来,祝你高中生活有个美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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